少爷痴汉✧⁺⸜(●˙▾˙●)⸝⁺✧

烟锁重啾【17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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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7】








陈深的指尖微微一颤,但回答得坚决,“没有了。”








督军已有所料,但听到陈深亲口承认,心中还是一颤,看向了陈深。




陈深仍背对着督军,穿着一件浅灰色格子纹衬衫,显得背宽肩平,但也显得腰身越发窄窈。




督军张了张口,低声说,“……你有没有吃苦。”




陈深的背脊微微一僵,回答,“没有。”




吸了口气,转过身来已是神色自若,说,“我在路上生了场病,医生开的药有些狠,当时没有在意,吃药过后,发觉不好,但也晚了。”




陈深已是尽量说得平淡,但督军听在耳中,无一字不是在绞心,想到当时阿深无人照顾,又受了那样的痛楚,督军心中又痛又恨,眉目发厉,问,“哪家医院?哪个医生?”




陈深一怔,“都是过去的事了,父亲问这个做什么。”




督军看见了陈深眼中的戒备之意,说,“你以为我要做什么?”




陈深一顿,避而不答。




督军苦笑,“你不信我,也是理当的,我……骗你也不是一次,害了你也不是一次。阿深,你恨我了。”




陈深一震,不及多想,立即回答,“没有。”




督军低声说,“我害你至此,你怎么会不恨我。”




陈深心中难过,他的父亲向来威风,什么时候有这样黯淡的语气。再看督军,便看出了面颊瘦削,眼底暗青。自己不告而别,这些天来,父亲必然担忧。即便之前打定了主意,哪怕有一日父亲找来,自己也要坚定。但‘有一日’就是‘这一日’,父亲站在了眼前,又怎么能不心软。




陈深说,“坏人有心算计我们……我们也没有办法。更何况……我也有错,是我给了别人可乘之机,也是我亲手把药下在了酒里,如果说旁人错有三分,那还有七分是在我的身上。”起初陈深说得磕磕绊绊,但这些天来日复一日的想着这件事,从一开始的纠结自苦,自己所行之事,伦常难容。天下之大,竟无自己立足之地。但苦到了极致,逼到了绝境,反而逼出了他本性的自傲,别人要害自己,那是别人的错。自己中了圈套,那是自己的错。他不推卸责任,也不包揽。大错即已铸成,反复纠结又有何益,之前强留腹中血肉是念着血脉相连。但这孩子并非出自情愿,虽集二人精血,却是一脉祸胎,倒不如,自己亲手闯的祸,自己亲手了结。自此之后,诸般过往,譬如前生,一念即明,万般可舍。




道理,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了,此时稳住了心神,也能说清楚了话,“我如今过得很好,父亲不必再担心我了。”




督军看着陈深,说,“的确,这么一看,倒是比以前高了,也比以前结实了。”




陈深听着话音,是父亲顺着自己的话在往下说,当下便抿起唇角,微微一笑,问,“父亲住在哪儿?”




督军不答,看着陈深。




陈深一怔,想了想,试着问,“住我这儿?”




督军说,“不行么?”




陈深说,“不是不行……我这儿地方小。”




督军周围一看,的确如此。屋子里放了一张单人床,一个立柜,一张折叠小方桌,便没有什么地方站人。




他微微皱眉,阿深什么时候住过这样寒酸的地方。便道,“你跟我回酒店。”




陈深为难,“我明天还要上班。”




督军唇角微动,一句‘何必上班’刚要出口,但掩住了。放柔了声音,说,“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,有许多话想跟你说,你请一天假,陪陪我好不好。”




陈深一个好字已经到了唇边,幸好及时收住了,暗自警醒自己,再不能像以前跟父亲太过亲近,乱了分寸,便说,“今天参事来了,明天有很多收尾要做,父亲刚到福州,于公于私想必也有很多人要见,我下午尽量早点下班,再来酒店找父亲。”




督军皱起眉,“阿深,你听话。”




陈深很坚决,“事有轻重缓急,请父亲体谅。”




督军说,“轻重缓急?谁是你的轻,谁是你的重?”




陈深说,“我当着差,拿着薪水,自然要以工作为先。”




督军闻言变色,“阿深!”




一样是不肯,陈深若在以前,就是任性不应。但此时此刻,却是将态度放得更低,语气更缓和,“请父亲体谅。”




督军盯着陈深。




陈深垂着眼,不卑不亢,却万分坚决。




督军气极,骤然转身,推开阳台门大步出去。




门这一推,一股夹杂湿意的风就卷了进来。




陈深察觉外头下起了雨,连忙拿了把伞追过去。




追到门外,就见着雨丝淅沥,督军正要下楼梯,陈深忙上前,一把握住了胳膊,“父亲。”




督军漠然。




陈深说,“这伞……”




督军说,“不要。”




陈深说,“这雨,说不定就变大了。”




督军冷冷道,“大就大了,我还怕淋这点雨。”




陈深看着督军冷漠的侧面,知道这是在生自己的气,便说,“我怕。”




督军心里有气,说,“连这点雨都经不住,我倒不知道,原来我养了这么一个娇……”




陈深看着督军,督军住了口。




陈深明知故问,“娇什么?”




督军板着脸,沉默不语。




陈深觑着督军神色,“父亲住哪儿,我跟你去。”




督军再看陈深,“可不要勉强。”




陈深说,“什么叫勉强?我是怕自己有太多话对父亲说,这一晚上,只怕要彻夜长谈直到天明了。”




督军眉头一松,唇角微翘,一抹笑如长夜之中一线浮香,似远还近。




陈深也跟着笑了笑,但心中暗暗一叹。








督军叫了车来,送到了地方,下车一看,陈深才发现不是酒店,而是郎官巷附近的一处宅邸。




陈深诧异,督军不以为意的解释几句,福州方面知道他来,便准备了这处地方暂时落脚。




进了二门,沿着回廊,又进一个小院,门下各有士兵,陈深看着眼熟,想来是盛京的人。




过了小院,推门进了主卧,督军开了灯,室内明亮,就见脚下的织花地毯,云母嵌心的成套桌椅,无一不是精良,一张大床是西洋式样,床头是铁质镂花,床尾还有一张长榻。




陈深看见博古架上的花瓶眼熟,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,哑然失笑,就是自己淘来那一套葡萄牙水晶瓶。




看来,莅临福州的除了那位参事,还有这位盛京的贵客。




督军看着陈深拿着花瓶把玩,便说,“你喜欢?回头我们带几套回去。”




陈深放下了花瓶,却说,“父亲以后就不要这么对我了。”




督军下意识一顿,看向陈深。




陈深却是神情自然,“我如今自己挣钱,要什么自己能买,即便是爱物也要量力而行,父亲别惯着我了。”




督军心头一松,笑着说,“几个瓶子,又值什么。”








两人在长榻坐下,闲谈一阵。




陈深挑一些琐碎小事,或是奇事趣闻来说。




督军含笑,看着侃侃而谈的陈深。




接到消息,知道阿深在福州是一个人,既为阿深心疼,又有一种隐隐的不能说出口的快活,阿深当了那块金表,又没有去广州,可见那个年轻人对于阿深而言,也不过如此。




阿深心里,没有旁人,依旧只有自己。








谈了许久,陈深困意上涌,又强撑精神,揉了揉眼,问督军,有什么可耻的。




督军记得桌上准备了糕点,便走到外间桌前,选了几样放在碟子里,端着碟子回来,只见陈深已经歪在榻上睡着了。




他不由得失笑,这孩子,跟小时候一样。




放下了糕点,伸手去扶陈深,扶在了床上躺好,整了整枕头,看见陈深衣裳没换,便伸手去解扣子。




解开了几颗。手却停住。




陈深的领子敞开,露出一小片白皙肌肤。




手指抚上去,只觉细腻微暖。




领口再拨开少许,便是平坦胸前,但平坦之中,犹有绵软,小小的两点淡色,就缀在其上。




督军猛然收回了手,紧握成拳,硬生生转开视线,拉过被子来给陈深盖上,转身,就出了房间。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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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载自:嘎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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