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爷痴汉✧⁺⸜(●˙▾˙●)⸝⁺✧

烟锁重啾【18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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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8】




天刚拂晓,陈深就醒了,这个晚上就算睡着,心中也有一分警醒,一个晚上没睡踏实,睁开双眼便想起睡前之事,慌忙坐起身来,先看身边,只见枕边无人,也没有睡过的痕迹,可见自己昨晚是独眠,稍微松了口气,掀开被子,翻身下床,走到门前,将门推开,清冷晨气涌入室内,门外立着一名士兵,陈深认得是盛京时的部下。




士兵垂手行礼。




陈深问,“军座呢。”




士兵答,“军座在前厅,少爷是再休息一会儿,还是这就过去?”




陈深说,“我现在过去。”




士兵答应一声,随即捧来脸盆牙刷,陈深洗漱完了,士兵又捧来一套衣服,陈深一看,倒是怔了一怔,都是自己在盛京时候穿过的衣裳。




父亲这趟来,到底搬了多少东西随行?




陈深换过衣裳,走到前厅。




督军正坐在右首,听着报告,神情淡淡,直到看见了陈深过来,眼底方才露出一点微笑,恰如暗影闪过一点浮光,既倏忽,又迷人。




“怎么不多睡一会儿。”




陈深走过来,按照习惯,就在督军手边坐下,说,“睡够了。”




督军说,“我让人准备了早饭,有没有胃口?”




陈深点头。




督军吩咐下去,早饭很快就摆上来。




陈深看了一眼,便觉惊讶。




在福州的早饭要么煎包,拌面,要么是鼎边糊,虾酥三角糕这些。




但眼前这些热腾腾端上来的都是盛京时候吃惯的各种粥食小菜,光粥就有大米,小米,豆浆炖粥三样,连酥得掉渣的吊炉烧饼也端了一碟上来。




陈深看了一眼督军。督军说,“怎么了?”




陈深拿起一碗豆浆粥,喝一口,慢吞吞说,“父亲连厨子都端来了,这是要发兵福州?”




督军噗嗤失笑,横一眼陈深,说,“就知道胡说。”








吃过了饭,陈深斟酌着说要去上班,预备了督军反对,但督军只说,送他去商行,陈深自然无法拒绝,便两人一同出了门。




到了门外,陈深要走,督军拉住了袖子,两人对看一眼,彼此都是诧异。




督军指了指门前停的车。




陈深才恍然。




督军坐上了后座,却皱着眉,说,“你说你在福州过得很好,我看未必。”




陈深乖乖听训,心想忍着一路唠叨,到了商行就好。




但谁知,商行却是下着门板,贴了张纸条,‘东主有事’。




陈深下意识就去看督军。




督军不躲不避,迎着陈深的目光,“怎么?你当是我动的手脚?”




陈深没有否认。




督军有些不高兴,说,“倘若我不想你来,多的是办法,何必白费这路上的功夫。”




陈深一想也是,便在附近问了问,隔壁有家店铺与商行老板有交情,知道一些详情,便告诉陈深,是贸易部长找了商行老板过去谈事,走得急,就先下了门。




陈深听完原委,就听见身边有人哼了一声。




陈深扭头去看,督军却看别处。




陈深理亏在先,只得赔小心,“是我误会父亲了。”




“误会就误会吧,”督军说,“你对我心里有成见,即便没有这一次误会,也有下一次。我生受罢了。”




陈深心虚,只得低头听训。




督军再看陈深一眼,说,“你若没有其他事,就陪我到处逛一逛。我是第一次来福州,不比你,都住惯了。”




这话带着刺,却是软刺,扎一下,又不疼。




就跟这个人的脾气似的,想冲自己生气,又要护着自己。




陈深忍不住,微微抿起唇角,泛起面颊酒涡。








车子折回了郎官巷,周围都是深宅大院,住的都是清末官宦,这几年来国内风云变幻,之前住的那些所谓高官大爵尽皆流散。巷子四周围四通八达,阡陌俨然。两侧高墙夹着一条甬道,白墙黑瓦,探出深绿浓荫。




督军敲开一间门,陈深跟着走了进去,心里猜测这间主人是父亲旧识?来此探访?




但见督军一路进去,偶遇仆从打扮的人,都纷纷避让。




陈深心中纳闷。




走过几进院子,督军问,“你看这儿怎么样?”




这院子占地极阔,每一进大门的一明两暗也都是装潢极好,不但如此,看得出主人在这院子上花过一番功夫,有一道走廊,墙壁并不用平整青石堆砌,而是在青石之上再用灰泥做出嶙峋山石之貌,人行其中,仿佛穿过山洞,走出走廊,便是豁然开朗。




陈深说,“很别致。”




督军赞同的点了点头,说,“我们住的那间太小,也不如这间有趣。”




陈深听了,心里已经隐约猜出。




督军又带陈深到了后院,后院的一角堆起假山,山顶一间木制凉亭,亭下山边挖出一个水池,池边种了几棵矮柳,柳叶落下时,直往池里去,有闲情逸致时可以看着落叶纷纷,没有兴趣时也可以让人把落叶打捞干净。




督军看着陈深,问,“这儿怎么样?"




陈深说,“匠心独到,将十里之景缩在方寸之间,疏密得当,移步换景,很是别致。”




督军高兴说,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


陈深却平静道,“父亲是打算把这儿买下来么?”




督军说,“福州的天气很好,咱们每年找段时候,来这儿住上几天。”




陈深看着小亭小山小池,问,“父亲沙场征战,去过很多地方。我想,一定是大漠辽阔,漠河寒冷,塞北关外,种种风景,不是人力可以仿造。”




督军微微皱了皱眉,“你的意思是不喜欢这儿?”




陈深说,“我只是觉得,以前住在这儿的女眷很可怜,深宅大院,一步都不能出,就算这儿再精雕细琢,终究比不过外头天空海阔。”




督军盯着陈深,说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。”




陈深走出廊下两步,抬头看了看四方天空,“父亲觉得,什么是广阔。”




“是天地,还是人心。”




“我原先觉得是天地,盛京大,东北更大,中原更是辽阔,现在却觉得,人心至广至阔,觉今是而昨非。”




督军盯住了陈深,双眸深处幽幽,“什么是今是,什么是昨非。”




陈深说,“我之前觉得要父亲念着我,我才欢喜。父亲若不理睬我或忽视我,我便不痛快。现在想想,确实过于孩子气。天下间,本就没有不准谁离开谁的道理,我会选择自己的路走下去,父亲也是。不必……”他抿了抿唇,带着一丝歉疚,一丝释怀,一丝难以说明也不会再说明的隐痛,“不必再迁就我了。我不会再胡闹了。”




督军久久望着陈深,说,“那个书记官说的,是不是真的。”




陈深面孔失了几分血色,咬着唇,却说,“他对父亲说了什么。”




风吹过柳树。此时岁晚叶老,叶梗松动,飘落在水池之上,叶脉老绿,池水清澈。








“他说,你的孩子,是我的。”












陈深握紧了拳,指尖刺入掌心,要这点痛,换得清醒。




那一天,在浴室里,吃过了药,百倍痛楚。




但,就此解脱。








“……是。”








督军注视陈深,一步步走下去,说,“他跟我说的那些,都是真的?”




陈深喉头哽塞,极轻的点了点头。




督军说,“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。”




陈深沙哑说,“是我的错。都是我……一念之差。”




督军抬起手来,手掌轻轻贴住陈深的面颊,陈深一震。




手掌之中,面颊柔软非常,但瘦了许多,不像以前,还能捏起一点。




这样的柔软,是不是就像是那一夜,怀中的身躯,白皙而软。是不是就被折磨得带着一点沙哑,哽着声,一声一声的叫父亲。








那个书记官,百般拷打,一再逼问,招供写出来的都是一样的话。




他指住了自己。




供词上写着,‘陈深对您有了悖伦之思,借酒下药,借药成事,过后心惊胆战,恐您发怒,一走了之。’








难怪阿深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。




难怪阿深当初不肯打掉这个孩子。




难怪阿深说,




“……他是仁人君子。”




“……是我对不起他。”




“一开始便是我曲意诱引,他从来不情愿。”








原来如此,阿深喜欢自己。但自己不知晓,令阿深心灰意冷,又差一点将阿深推给了别人。




阿深喜欢自己,在旁人眼中,的确是一件错事。但,若能让阿深欢喜,能让阿深留在自己的身边,这一点点的错又算什么。








督军伸手将陈深搂进怀中。




陈深诧异,“父亲?”




督军说,“阿深,你不必再说违心之语。”




陈深愕然。




督军柔声说,“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。”








我让你喜欢我,我们回盛京去,我一定,会再给你一个孩子。
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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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载自:嘎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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